2007-02-02 13:17:18 下载试卷 标签:大学 心理 高校 录取 物理
临近年末,写完中国科大少年班的稿件,我一阵轻松。
但是,一封邮件却使我的心情由轻松而变得沉重。邮件是对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有很深研究的专家吴奋奋发来的。他对少年班的培养模式表示异议。
其实,他的这种态度早在一年前我就了解,并且,正是他建议我去采访少年班的。
少年班成败争议不断
吴奋奋是我教育报道问题上的顾问,他出的题目,往往是我教育报道中较精彩的部分。
2005年夏的一天,我接到吴奋奋的电话,他说有一个非常好的题材,很值得写,是关于中国科大少年班的。
2005年春,中国科大少年班一女生窃取同班同学一封美国某大学的邀请信,后冒充这位同学与校方联系,表示谢绝邀请,同时向校方推荐她自己。事情败露后,科大开除了这名女生。一时舆论哗然。
不久,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传来:当年的神童宁铂,了断尘缘,遁入空门,出家当了和尚。而另两位神童:谢彦波和干政,一个“自我封闭”,一个“有心理问题”。这几位当年红极一时的神童的人生轨迹再度诱发了关于少年班办学成败之争。
吴奋奋的意思是,科大少年班创办20多年,应该好好总结一下这种培养模式究竟有多少意义。并且,少年班没有出过大科学家。
的确,在人们心目中,少年班是培养天才的。谁能想到,谁能容忍,少年班竟培养出和尚!培养出精神疾病患者!
“少年班已办了近30年了,但有几个学生是取得重大成绩而出名的?没有!我认为,少年班的培养模式是违背教育规律的。你去做一个调查,非常有意义。”
可是,尽管我也知道非常“有意义”,但我当时脱不开身。
这个机会在一年后到来。
决定采访少年班的原因是,科大2007年少年班招生启动,随之,华中某报发表了一条消息:《回访华科大五百“神童”一半人后悔读少年班》!
近年来,社会上对少年班的非议更多,国内12所大学少年班相继关闭的事实更给这些非议增加了佐证。
中国科大少年班成了硕果仅存的惟一。
而这个惟一,在2006年的初冬又一次成为议论的焦点。
11月上旬,我来到中国科大。
科大宣传部长蒋家平明确表示:拒绝采访。理由是,媒体对少年班的过分关注影响少年班学生的成长,学校不让媒体正面接触少年班学生。
蒋家平说,科技大学少年班创办29年,共招收学生1176人,已毕业的991人,85%学生考上国内外研究生,1/3获得博士学位。这样的比例在中国高校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然而社会上对少年班的议论却持续不断,许多人认为,少年班应是“未来科学家的发源地”、“科技精英的摇篮”,少年班不产生出几个华罗庚、苏步青乃至爱因斯坦,不诞生几个诺贝尔奖得主,那还叫少年班?那还办什么少年班!于是有人指责少年班是“神童集中营”;有人批评少年班违背成长规律,是在摧残人才;更多的疑惑:少年班是成功还是失败?该办还是不该办?甚至有全国政协委员提案:呼吁停办少年班!
少年班承载着公众太多的希冀,凝聚着国人太多的期盼。而希望愈大,失望愈深。
但科大的教师对少年班却情有独钟。“中国13亿人,连个少年班都容纳不了吗?”原少年班班主任宋馓旖淌谌绱酥饰省?“就像培养运动员,谁能保证所有运动员都能得冠军?”
“对少年班,既不要捧杀,也不要棒杀。”原科大教务处长向守平教授说,“媒体应理性客观,不要炒作。少年心智不成熟,经不住被捧上天;少年班也不该棒杀,29年的办学经历是辉煌的!”
科大校长朱清时院士则认为,现在谈论少年班的失败为时尚早。
持续不断的争议,截然不同的评价,少年班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
特定年代尤显特殊价值
1977年,中国教育史中值得载入史册的年份。
这一年,中国恢复高考。
这一年,中国教育界发生了一起轰动事件:13岁的江西男孩宁铂被中国科技大学录取,他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大学录取的年龄最小的学生。
宁铂是江西冶金学院教师倪霖写信向时任国务院副总理、中国社科院院长方毅推荐的江西赣州八中高二学生。
当时的报道称,宁铂智力超常,2岁半就能背诵数十首毛泽东诗词,5岁上学,6岁开始学习《中医学概论》和使用中草药,8岁熟读《水浒传》,精通围棋,后曾跟方毅连下两局,均胜,9岁已能吟诗作赋。
1977年11月3日,方毅批示中科院下属的中国科大:“如属实,应破格收入大学学习。”
经中国科大考核,宁铂被录取。
13岁少年成为大学生,这一消息马上轰动全国,众多媒体的追逐报道使他成为英雄。宁铂引发了全国性的神童热,11岁的谢彦波,12岁的梁中杰,13岁的李剑芒,一批神童被相继发现。
中国科大决定成立少年班,对这些早慧少年进行超常教育。
超常教育也称英才教育、天才教育,这是一种对天资优异的学生所进行的教育。二次世界大战后,欧美等发达国家相继开展了超常教育的研究和实践,超常教育在各国很快勃兴。据有关资料记载,到20世纪70年代,美国成立“天才儿童教育局”,有100多所大学对天才学生进行专门培养;英国成立“天才儿童国家协会”;法、德、日、澳等40多个国家都开始发展超常教育。
据记载,早慧儿童在世界上并不罕见,英国物理学家汤姆逊10岁上格拉斯哥大学;苏联物理学家道郎14岁上大学;美国的赛德兹1年读完小学,11岁进入哈佛大学;控制论创始人维纳14岁大学毕业。
早在1974年,毛泽东和周恩来接见著名物理学家李政道。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建议:理科人才也可以像文艺、体育那样从小培养。这一建议得到毛泽东和周恩来的赞同。
的确,中国太需要人才,特别是有特殊才华的精英人才。但当时还处于文革期间,全国大学全部停办,正常教育尚且陷入非正常状态,又遑论超常教育。
1977年高考恢复,这为超常教育提供了可能。
中国科大提出关于创办少年班的设想很快得到中科院的批准。随之,科大马上选派教师带着考卷去各地招考优秀少年,根据面试成绩录取。
首期少年班就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年代,以千万分甚至亿分之一的严格,遴选出21位从11岁到16岁的早慧少年。
当13岁的宁铂和方毅下围棋的照片、脖子上挂着红领巾的11岁大学生谢彦波站在凳子上在黑板上演算数学题的照片在国内众多媒体出现时,全国再次轰动了。
宁铂、谢彦波等成为神童,成为媒体追逐的目标,铺天盖地的宣传把这些早慧的少年捧上了天。
正是这些过分的宣传给宁铂等人的幼小心灵造成巨大的压力,为天才的未来埋下了祸根。
77级春季招生的21位少年大学生经半年预科学习,和67位78级秋季招生的少年大学生合并编成一个班,88名少年班学生开始接受中国教育史上前所未有的超常教育实践。
中国教育史上的创新之举―少年班诞生了,中国超常教育的荒漠上长出了第一抹嫩绿。
1982年9月,47名少年班学生提前报考研究生,其中38人被录取。78级陈永聪参加赴美物理学研究生考试,获全国第二名。社会上对少年班好评如潮。
从少年班诞生之日起,一代伟人的慧眼一直关注着中国高等教育的这棵幼苗。
在百废待兴、日理万机的繁忙中,邓小平注意到了科大少年班这颗幼苗。
1983年12月28日,邓小平会见杨振宁。在谈到软件人才的培养问题时,杨振宁说,搞软件的15至18岁时培养最有利。邓小平马上脱口而出:“科大少年班可以搞!”
1984年,他在会见著名物理学家丁肇中时兴奋地说:“少年班很见效,也是破格提拔,其他几个大学都应该办少年班,不知办了没有。至少北大、清华、交大、复旦应办一点少年班。”
伟人的“办一点”很快蔓延成汪洋的一片:1985年,全国又有12所大学办起了少年班。
少年班的创办不但在全国反响强烈,还在国际上引起高度关注,杨振宁、李政道、丁肇中、吴健雄等著名大师纷纷前来看望少年班学生,国外的顶尖科学家和政要也纷纷前来参观。
杨振宁在与少年班学生座谈时说:少年班很重要,这在世界上也无先例,这样的探索对中国对世界教育事业也会有所贡献。
1985年,科大在总结和吸收少年班办学成功经验的基础上,针对高考成绩优异的学生,又仿照少年班模式开办了“教学改革试点班”即零零班,把普通大学生中的优秀分子和少年班放在一起统一管理,优势互补,相得益彰,使之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
至此,少年班培养模式基本稳定下来,开始沿着健康的轨道发展。
“大学非大楼之谓也,乃大师之谓也”。当时的科大校长严济慈、副校长钱临照等都是名声显赫的大科学家。
少年班的幸运在于,从一入校园起,科大就赋予他们一个全新的培养模式。
独特的宽口径培养模式
“模式决定成败。”科大校长朱清时院士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少年班的育人机制包括招生模式、培养模式和管理模式。
每年报考科大少年班的学生有三四千人,录取40多人。其招生模式是:学生先在当地报名,经审核通过,参加高考,上分数线后,科大集中考生笔试、面试和心理测试后再录取。
原少年班班主任肖臣国教授说,少年班招生办法一开始是经当地推荐,科大派老师带考卷去考生所在地招考;后来是考生先在当地参加高考,科大再派老师到考生所在地进行复试;1986年后一律改成请学生来学校集中复试,费用学校负担。
朱清时说,近年实行的高校自主招生的做法少年班一直在做,但少年班更彻底。少年班只要过重点线就可以录取,这样也减轻了学生应试的压力。少年班学生录取时,平时成绩占很大比例,这种录取方式全国还没有。少年班弥补了现行招生制度大一统的选材缺陷,招收的是正常情况下无法进入大学深造的早慧学生,这为全面改革招生制度,进行了必要的探索和准备。
少年班最成功的是培养模式:宽口径通才教育培养模式。
我国高校学生选择专业的自由度很有限,志愿确定后很难更改。当时科大领导毅然突破这种僵化的体制,借鉴国外的经验,实行宽口径培养模式。
少年班管委会主任陈卿教授说,宽口径培养模式是将学生在校学习分为基础学习和专业学习两个阶段。学生入学后先不分专业,用2年时间打基础,等到学生的数理化以及计算机等基础夯实,对学科及专业有了了解,再根据自己的志趣在全校范围内自主选择专业。
“这样的选择很有好处。”朱清时说,“两年的基础训练使学生清楚自己在专业上的爱好和长处,根据自己的爱好和长处选专业,学生完全凭兴趣学习,因此就学得好。而让学生凭兴趣选择专业,这正是中国高校改革的方向。”
学导制:学校邀请院士、资深教授和杰出青年学者担任“少年班学生指导教师”(即学导),指导学生进行专业选择和学习。每个学导负责指导3-8名学生,对他们选择课程、制定学习计划提供建设性意见,帮助他们了解各学科发展的最新动态和选择合适的科研课题。
大学生研究计划:这是该校从麻省理工学院引入的经验,让本科生在本科阶段就进到研究所,跟研究人员一起工作,每年工作一两个月,使学生能领悟创新性劳动的实质,增加科研的兴趣。大学生研究计划选择研究单位的范围已从校内扩大到中科院的一些院所。据悉,近年来少年班高年级学生90%以上直接参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63计划、973项目、中科院知识创新工程等国家重点科研项目的研究工作。不少学生在本科阶段即发表高水平的学术论文。
在管理模式上,学校专门成立少年班管委会,配备责任心强的教师担任班主任,精心照料心智高但生活自理能力弱的孩子。
招生模式避免了不合格学生入选,培养模式使学生的聪明才智得以最大限度的发挥,而管理模式则保障了这些早慧少年能健康成长。少年班的学生在科大这个园地里茁壮成长。
99级少年班学生李超,修完数学和物理两个专业的全部必修课程,本科只要190学分即可毕业,而他却修了307学分,高年级开始参加数学和物理两个方向的研究工作,毕业论文是数学方面的,同时参加物理的科研项目,发表SCI论文7篇,毕业后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留学。
2001级少年班学生丁俊峰由于自控能力不足,大二开始沉迷于游戏,一学年不及格学分达11学分,后经过管委会老师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他端正了学习态度,重新发奋学习,不仅补齐了所有不及格课程,而且按时毕业,获得了免试保研的资格。
“少年班的宽口径通才教育培养模式是全国首创,直至今天也是办得最好的。它探索出一个通才教育和因材施教相结合、专业教育与全面素质教育协调发展的培养模式。” 朱清时说。“少年班无论是招生模式、培养模式和管理模式都为中国高等教育提供了借鉴。宽口径通才培养模式先在科大推广,后为全国重点高校效仿,浙大的竺可桢班、北大的元培班都借鉴了少年班的经验。”
少年班人才辈出
2006年6月19日,国际弦理论大会在北京开幕。这是一次国际顶尖的大会,大会由著名数学家丘成桐主持,与会者有世界物理学界的“双子星座”―“轮椅上的爱因斯坦”霍金和“活着的牛顿”、诺贝尔奖获得者格罗斯,还有斯图明格、瓦法、威腾等世界顶级科学家。
就在这样一个世界性的盛会上,年仅22岁的哈佛博士后尹希做了40分钟的报告,台下便坐着格罗斯、威腾、尹希导师安迪?斯多明戈、丘成桐等。尹希侃侃而谈,大师们静静地听,不时点头赞许。
尹希便是少年班的学生。
谈起尹希,宋平脸上满是兴奋之色。1996年,12岁的尹希从北京考入科大少年班时,宋平担任班主任。在她眼里,尹希个性活泼,各科成绩均衡,而且音乐、曲艺都很好。
而尹希只是宋平骄傲的一分子。
与尹希相仿,78级的张亚勤13岁考入少年班,如今他已是微软全球副总裁,也是世界数字影像和视频、多媒体通信和因特网方面的顶级专家。1997年,年仅31岁的张亚勤就成为美国IEEE院士,他也是有史以来获该殊荣的最年轻科学家。他曾获1998年美国惟一的“杰出青年电子工程师奖”,成为获该奖的首位华人。为此,美国总统专门给他发了贺信。
科大提供的资料显示,在少年班已毕业的900多学生中,有300多人获得博士学位,有80%以上的学生毕业当年就考取国内外研究生。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全国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录取比例仅10%左右,而科大少年班考取国内外研究生的比例超过70%;近年更是在90%左右。80级少年班学生全部考取国内外研究生。少年班学生中才华出众、卓有成就的有:获美国“青年科学家总统奖”的卢征天,被誉为“纳米博士”的秦禄昌,世界上第一位认知学博士张家杰,获“李光耀顶尖科研奖” 的谢 ,获美国“天才奖”的庄小威,清华紫光集团总裁郭元林以及众多的著名教授、学者、金融巨头等。
科大开列的长长的名单,昭示了科大少年班学员卓著的成就。事实已经雄辩地证明,科大少年班办学是成功的。
然而社会对少年班的质疑、责难之声仍不绝于耳。
社会对少年班的期望多过宽容
对少年班成败之争,朱清时认为要以统计的方法来说明。据了解,少年班每年至多有一两个“问题学生”因自控力差、贪玩、学业跟不上、品行不端或心理问题被退学,这些现象在普通的大学班级同样存在,不独少年班特有。
“每年偶有一两个学生退学,绝大多数学生成材,能说少年班不成功吗?不能用个别否定整体。” 原科大教务处长向守平教授说。
然而社会对少年班的期望目标是大科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仅仅是教授、专家、博士,这样的成就离大众的期望值差距太大。
一位少年班老校友对此的看法是,如果按照现在的一般标准,拿金钱、地位来说,1978级少年班的同学绝大多数都能算作是成功者,那么这个班级也就算成功。可是如果按照少年班成立时的标准,以培养科学家为目的,那么这个班就不能说成功了。这些人里继续从事科学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数人都放弃了原来的专业。
一位教育工作者认为,其实说穿了,社会上一些人对少年班的非议和指责,都是因为少年班学生只成为教授、博士或某个领域的专家,却没有成为大科学家,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人们有什么理由把整个国家对科学、对教育、对人才的最高期望全部寄托在一个少年班身上?凭什么整个国家半个多世纪都没能实现的获得诺贝尔奖的期望就非得由少年班来实现?
在所有的非议中,宁铂无疑是一个焦点。
这位曾被捧上天的昔日神童,出家后被无情地摔向地面,出家成为他人生失败的证明,成为少年班的耻辱,于是谴责的矛头直指少年班:是这种培养模式害了他!如果当年他不入少年班,他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宁铂的今天是少年班培养的结果吗?
“那个年代需要一个宁铂去唤醒人们对于教育和科学的重视,这种需要形成巨大的压力,最终却压垮了宁铂。”宁铂的同学秦禄昌这样说。
宁铂自己则承认,他是时代需要的产物。的确,时代需要他去唤醒人们尊重知识尊重教育的意识,需要他去激起一个民族对知识和教育的仰望,需要他成为教育上的普罗米修斯,用自己的生命点燃中国超常教育之火。但他自己的需要却被忽略,被轻视,被置之不理,乃至于他不得不用出家来逃避现实。
宁铂的苦恼,宁铂的结局,媒体也需要反思。
有人激愤地质问: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宁铂走到今天这一步媒体该负什么责任?
一位老新闻工作者说,宁铂13岁考入科大少年班后便成为媒体追逐的目标,媒体对他的过度热情和夸大的宣传给他蒙上了神奇而又神秘的色彩,他被宣传成神童、天才,他成为明星,一举一动都被置于大众的视线里。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过度的荣耀和期望使他背上沉重的心理负荷,他无法面对失败。他曾3次报考研究生,都因为害怕失败而半途而废,而害怕使他在人生之途上失去了许多机会。
朱清时说:“过去媒体对少年班过分关注,报道连篇累牍,甚至经常进入少年班进行采访。在外界超乎寻常的关注下,不少学生精神压力巨大、成绩下滑,以至于舆论开始质疑少年班。现在我们努力为学生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学习几乎不再受干扰。”
蒋家平指出,媒体在追求新闻价值的同时,能否更加理性一些?
然而宁铂在中国教育史上所起的作用巨大,他功不可没!
记者在科大采访时曾打听宁铂的去向,有人说在云南,有人说在湖南,有人说在山西五台山,也有人说在杭州灵隐寺。有一个消息似乎比较可信:在中国佛学界,宁铂已经成为一个颇有成就的高僧,他在佛学上已卓有贡献,近年曾多次受邀到湖南一些寺院讲授佛学,他因在佛学的建树而被称为“高僧”。
成名后一直非常渴望做个“普通人”的宁铂,如今不知能否如愿?清灯照壁、晨钟暮鼓能消弭尘世带给他的烦恼吗?不普通的宁铂能否因此普通起来?
对宁铂的出家,朱清时的观点别开生面:“宁铂出家不能说明他就不成材。佛教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博大精深的部分,李叔同不出家,中国就不会有弘一大师,中国传统文化就会有缺憾。谁能料到宁铂不会成为中国第二个弘一大师呢?”
在看待少年班成败时,不少人提出这样的观点:社会的宽容度。
少年班有无值得总结的经验教训?回答是肯定的。有人指责,少年班学生“生活自理能力差、心理问题严重、人际交往困难”。从科大的实践看,教训确实也有,如年龄上,十一二岁的孩子确实年龄太小,生活难以自理,不太适宜上大学;年龄太小也容易产生心理问题。科大在后来的招生中纠正了这一问题,很少招收十一二岁的学生,改为十四五岁左右,与同级的普通学生只差两三岁。至于“心理问题严重”,朱清时认为这是误解,少年班学生心理素质问题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严重。
朱清时认为,我们的社会需要宽容。中国这么大,要允许少数人做与众不同的事。我们需要教育上文化上的多样性,这对国家和民族很重要。少年班是多样性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对少年班的探索,对探索中出现的失误,社会应宽容一些。
清华紫光集团副总裁、首届少年班学生郭元林认为,不能把平均发展和整体成才作为少年班的培养思路。少年班需要宽容,这是一个民族和社会创新精神所必需的环境。
该如何看待全国其他12所高校的少年班停办的事实?朱清时认为,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学的是科大少年班的形式,但并没有把科大少年班最本质的东西学到。科大少年班最本质的东西就是入学以后不分专业、两年以后再自选专业的宽口径通才培养模式。
此外,科大一些教师也认为,其他高校停办少年班的原因还有管理问题。科大少年班每年有三四千人报名,对这些报名的考生,科大都要派人去考察,要付出多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啊!许多学校不愿花这样的代价。
科大少年班办学已经29年,29年的办学经历风风雨雨。风雨中,这道中国教育界的风景亮丽依然。无论外界肯定或是否定,赞赏或是贬抑,事实雄辩地昭示,作为一种探索,少年班长盛不衰,成果斐然。人们也有理由相信,少年班还将继续坚持下去。
中国基础教育就是最大的少年班群
然而,吴奋奋发来的邮件却从另一个角度提出问题,他在电子邮件中说:“站在中国地图上方看少年班,我们看了29年。最初只在合肥看到一盏灯。后来北京、上海、武汉等城市先后亮起了十几盏,后来又陆陆续续灭了,只剩下合肥一盏。
“如果站在世界地图上方看少年班,我们应该发现中国境内灯火通明―整个中国基础教育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少年班群。全中国的中小学生都在提前学习。可以比较的课程如数学,中国的进度最快,我们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证明我们基础教育的质量是世界上最高的。”
该如何看待少年班的培养模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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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浪 作者:叶辉